8个月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小宝宝已经8个月了。时间这个概念在小宝宝身上是这么真真切切的一个具象。他刚出生的时候我想象他8个月的样子,感觉8个月已经很大了。现在一转眼就到了。就好像自己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仰望那些五六年级的孩子,觉得他们都好大好成熟;而仰望那些二十几岁的年轻人,感觉他们已经老了。而现在回头看看五六年级的孩子,都还是小屁孩呢。

8个月是宝宝的大运动突飞猛进的一个月。爬行的技巧更纯熟了,可以肚皮离开地面只靠四肢爬行。扶站也更稳定了,不会动不动就双脱手仰面摔倒。他开始学习站起来后慢慢扶着再做下去,当然现在还不是很熟练,经常在坐下的过程中失去重心,然后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

开始说两个元音的词,a-bu,a-ga,a-gu,可爱得要命。

开始咕叽咕叽自言自语,吐口水。会模仿我。我朝他伸舌头,他不当着我的面伸,而是转过头悄悄自己伸出小舌头。

分离焦虑在8个月的时候准时到来。一开始别人抱他时他会扭头找我,看到了我就笑。自己玩的时候会时不时扭头找我,确认我在边上才继续自己玩。昨天开始,我一离开他就开始大哭。通常我是离开他去厨房做事,他就会一边哭一边像厨房爬。有时候他玩得挺好,突然下一秒意识到我不在他视野范围之内,就瞬间大哭并爬向厨房(他认为我不在的时候就是在厨房)。有一次我实在忍不住撇下他去上厕所。坐在厕所里我听到他在外面大哭。我三下五除二解决了以后冲出去,看到他已经爬到了厨房里(而且正好一屁股坐在一个簸箕里),没有找到我就之后坐在那里哇哇大哭。小小一个人儿坐在地上哭着找妈妈,我的心都化了。

在地铁上开始坐不住了。以前只要是带他出门,他就会特别开心特别安静,东看细看。地铁里看的东西更多,他就乖乖坐在我腿上东张西望,偶尔还会被突然出现的报站声吓一跳大哭。现在仅仅出门似乎已经无法满足他了。他在地铁上开始试验他的大叫,开始撩拨旁边的乘客。开始扭来扭去。旁边的乘客在看书,他会一把抓住那本书。我把他脸朝后抱着,他就去拨弄后面那位乘客的头发。界限感对小宝宝来说是不存在的。而他凭借他的可爱,这么到处捣乱也只是换来别人对他的微笑。

我自己的一个变化是,产后脱发似乎有所好转,洗完澡不会再有大面积的可怕脱发了。额头上小头发也疯狂地长了出来。

稍微反思一下“我到底为什么要小孩”这个问题

有一点是我不曾想到的。宝宝给了我一种非常亲密的人际关系体验,这种关系恐怕是我和任何其他人之间都无法体验到的。和丈夫之间的关系可能无限接近于此,但也不是等同。宝宝需要我,他现在应该还没有爱的能力。而我却是爱他,无条件地爱他,尽管他现在并不具备爱我的能力。相比之下,和丈夫之间是相互的爱,并且有时还要衡量一下互相得到的爱的多少以判断给予多少。而对宝宝的感情却是绝对不对等的无条件的爱。

这种爱并不是自然产生的。宝宝刚出生时我对他并没有多少爱。或者说那时我对他的爱还没有长大,还在土壤里。我对他有的是一种“舍我其谁”的感觉。如果我不去关心他,这个小生命就活不了。那时更多的是一种无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渐渐的,在每一天的吃喝拉撒里,我对他渐渐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感情。我和这个小生命几乎没有离开过一天(除了我去面试的那一天),也从来没有错过他每一点每一滴的成长。他从一个没有什么意识的小生命变成了一个认得我、依赖我、喜欢依偎在我身上、会对我做出反应的小小人。他香香的小身体、软软的小手、胖胖的腮帮肉,每天我都要亲上好几遍。渐渐的,我爱上了这个小小人。他的一举一动一哭一笑都会在我心里生出波澜。他的需求高于我的需求。只要他需要我,即使我再困再累,也会第一时间陪在他身边强打精神博他一笑。而只要他咯咯一笑,仿佛我什么心病都好了。

我爱上了这个宝宝。这种感觉还蛮美妙的。

7个月

在7个月到来之际宝宝最大的进步:会爬了!

在上个月他只会两脚蹬,手还不会向前爬。这个月开始他突然有一天开了窍,两只小手在地板上啪啪啪地拍着往前爬。爬得还不是很利索,爬两下就停下来,坐起来,环顾四周一阵。爬得最长的一次是用一只手机作为诱饵。

很喜欢扶着东西站起来。这简直成为了这几天他最喜欢玩的游戏。家里所有他可以扶着的东西:沙发、茶几、凳子脚、床沿、我的腿,他都要去扶站,但又站不稳,腿经常一松整个人就砰然倒地,磕在他面前的东西上。现在他连玩具也不要玩了,我把他放在满是玩具的爬行垫上,刚一放下,他就一转头向沙发爬去,想扶站。我把他拎回爬行垫,一放下他又头也不回地向沙发爬去。这个阶段他的脑袋比例特别大,脑袋特别重,就特别容易摔倒。有时坐在那里,一转头,重心不稳就仰面朝天摔倒。这段时间后脑勺没少摔。这样的直接影响就是我得时时刻刻盯着他。只要他醒着,我就得看着他。这大大加重了我白天的负担。以往我还可以把他往爬行垫上一放,在他周身洒满玩具,然后可以离开一会儿去泵奶或者上厕所之类的,可是现在他可以自由移动了,而且极具好奇心和冒险精神,几秒钟之内就可以迅速挪移到一个有潜在危险的区域。

两周前大摔了一次。我把他放在床中央,然后转头进衣橱拿件衣服,再一回头他已经坐在了床沿,下一秒他就大头着地仰面朝后摔了下去。在跳过去抓起他的一刹那,我脑子里想着完了完了,结果是他的额头上鼓了一个小包,他自己哭了一会儿也就忘了,看着镜子里自己头上的小包哈哈笑。我心里如释重负,却又多生了一百分警觉。

睡觉很规律。除了我婆婆来照顾的那几天,因为被抱得频繁,晚上特别爱哭。

我陷入了给宝宝买玩具的痴迷中。老公说我简直在重新活一遍美国孩子的童年。好像确实是这样的。我知道不应该给孩子买太多的玩具,但我总觉得让孩子感到无聊是一种罪过。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冬天,没法带他出门,只能在家里玩,就只能靠玩具来打发他的一天了。当然了我自己也做了一些玩具,目前他其实还不太会玩,更喜欢看我做玩具的过程,顺便和我争抢一下剪刀或者胶水。他最喜欢的是拿我的厨房烘焙模具乒乒乓乓地敲打。

继续探索各种食物。我把软烂的水果和蔬菜切成小块给他,他自己就能用手拿着吃。抓起一件物品这么简单的动作在我们看来根本不需要大脑,但是在小婴儿那里却是需要学习的过程。他们的小手刚开始是那么笨拙,伸出手,准确够到食物,张开手掌,根据食物的形状捏起食物,再对准自己的嘴巴送过去,过程中还要抓着食物不让它掉下来,每一步都需要经过反复的练习。而看他一点一点的进步对我来说是一个无比享受的过程。

这个阶段的孩子单位时间里学习的新技能和发现的新世界是那么那么的多,如果人的一生单位时间里学习的新东西都保持婴儿这样的速度,那恐怕现在的成人个个都要比现在的自己厉害好几百倍吧。新的知识和技能一直都有,但是什么减缓了我们的学习速度?是好奇心吧。小宝宝是那么具有好奇心,每一个物件对他来说都是新的,拖鞋、塑料袋、墙角、价格牌,每一样东西他都要去摸一摸,抓一抓,放到嘴里尝一尝。随着他能爬行和扶站,他的视野和能力所及范围大大扩展,他能探索的东西更多了,家里成了一个待他去开疆扩土的小世界。如果人的一生都能保持婴儿般的好奇心,那这个世界应该会变得更有趣一些吧。是什么逐渐磨损了我们的好奇心?

宝宝现在很喜欢笑,也具有幽默感。他能很轻易地把镜子里的自己逗笑。但却不容易生气。其他小孩把他正在玩的玩具拿走,或者我把他从他正在专心致志探索的一个地方抱走,他并不会生气,只是一转头又去探索其他东西了。但如果我正抱着他,突然强硬地把他放在地上,或者给他吃了一口好吃的,然后就走开了,他就会开始大叫表示抗议。这个小小人的性格目前我还看不太出来,还得和他再相处相处再看。

1岁以前的宝宝们的特质都非常相似,他们都很好奇、冒险、固执、幽默。随着他们渐渐长大,开始出现了自己的性格,然后逐渐各自长成了截然不同的人。这是一件多么奇妙的事。养宝宝像是在做一件大理石雕塑,雕塑的样子早就在里面了,只是我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我只是需要把外面的材料小心翼翼地敲打掉,尽可能不去损害里面那件作品,尽可能去呈现出最多的本来样貌。

战眠记

宝宝的睡眠问题是喂奶排下来的第二个大问题。

我一直以为我的宝宝是个睡渣。所谓睡渣,就是入睡困难户。长期以来,他的睡眠时间从来都不规律,有时候一整个白天都不怎么睡,睡个觉要哄半天,睡觉之前要扭扭捏捏哭哭唧唧老半天,而且哄了半天睡了一小会儿就又醒了。

睡渣不是一天养成的。刚出生的时候,每个新生儿都很能睡,能睡到我根本没法把他叫醒来喝奶。这是一种怎样深度的睡眠啊。他常常喝着喝着奶就睡着了,任凭我弹他的脚丫、朝他小脸吹气、捏鼻尖,全都不奏效,就像被麻醉了一样。渐渐的,他清醒的时间变长了,睡眠也没有那么深了。新生儿有一个先天的惊吓反射,只要身体受到一点上下晃动,双手就会像拥抱天空一下张开抽搐。睡着的时候也会这样,他的身体稍微一动就会引发惊吓反射,其幅度之大常常把他自己吓醒(这可能在进化过程中帮助宝宝在野外保持警觉?很有意思的进化),然后大哭。长期以来父母们对此的应对措施就是把新生儿紧紧地包成一个蜡烛包,模拟子宫里的环境,也防止双臂张开产生惊吓反应。大多数宝宝都很喜欢被紧紧包着。我写了这么多是想说,我的这枚宝宝却恰恰是少数那些不喜欢被包着的小孩。他从出生至今一天都没被包过。他可能属于天生放纵不羁爱自由型的,一把他抱起来他的小手就努力从包被里挣脱出来,反反复复直到我们放弃给他打包。由此造成的结果是他一觉要被自己吓醒很多次。

很奇怪的感觉,虽然他现在才六个月,但头两个月里的很多事情现在回忆起来就已经有些模糊了。真可怕,所以我要赶紧把我还能记得的记录下来。

头两个月他醒着的时间基本都是被抱在怀里的。俗话说新生儿再怎么宠都不为过,这么小的宝宝当然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虽然有人一直提醒我不能总是抱着宝宝,要不然长大一些整天得抱着,但从来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时候是条分界线。出生后的两三个月他开始了莫名其妙的大哭。一天中任何时间都会发生。最长一哭可以哭一个小时。最可怕的是发生在半夜,整个城市都静悄悄的,宝宝长达一个小时的大哭划破天际。此时我翻阅了很多文献,发现这个阶段的宝宝确实容易大哭,原因不明,统一称之为“colic”,中文“肠绞痛”。肠绞痛和肠子没有半毛钱关系(虽然很多中文论坛里妈妈把肠绞痛和肚子胀气混淆在了一起)。肠绞痛的病因有很多理论,胀气只是其中之一。一个比较普遍认同但难以征明的理论是,宝宝此时的神经发育还未成熟,白天受到各种声光味的感官刺激,大脑处理不过来,需要发泄释放一下。所以这种肠绞痛哭泣多在黄昏,也就是白天即将结束的时候。肠绞痛没法治疗,有很多未经证实的民间方法,唯一的办法是等待,就像新生儿时期的大多棘手的问题一样,等过了六个月一切都会自然慢慢好起来。

但在当时,每一秒钟的哭声都像会持续永恒一样。我试了市面上的几乎所有方法,没用。那时候我妈妈还在,我记得她整夜整夜的抱着大哭的宝宝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而我在乳腺堵塞的无限胀痛中迷迷糊糊地半睡半醒,那时一段现在想起来很模糊很痛苦的时光。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宝宝不再每天大哭了。

三四个月,我注意到宝宝的睡觉开始变成个问题了。在睡觉这件事上,有多少理论武装似乎都会被现实打败。在之前我看了不少关于婴儿睡眠的书和网上的文章帖子。什么要把房间尽量弄黑啦,白噪音啦,睡眠安抚巾啦,睡前仪式啦,奶嘴啦,拍拍嘘嘘大法啦,睡吃玩的严格顺序啦,我全都遵循了,然而宝宝一路向睡渣的方向进化。不同月龄的婴儿建议睡眠时间我手机里记了一堆,但我的宝宝从来没有一天是按照时间表睡觉的,也从没有一天睡够理应睡够的时间。

在宝宝的安睡之路上,我妈妈显然是一只大拦路虎。首先她听不得宝宝哭,她在的时候我完全没法进行睡眠训练(必然涉及到让宝宝哭)。宝宝睡着的时候只要一哭她就会马上去看很快就抱起来安抚。这样就减少了很多宝宝自己安抚自己的机会。宝宝什么时候该睡什么时候该抱,妈妈在的时候经常和我有分歧,而我妈妈又是一个主意特别大的人,我也就没法干涉。但同时妈妈在家又确实为我分担了很多很多事,导致我很多时候也乐得把照顾宝宝的重担随手甩给了她。

妈妈回国之后宝宝的吃喝拉撒全由我亲历亲为,包括每晚的起夜和每一觉的哄睡。这时我才意识到如果每一觉都这样半小时一小时地哄,每次睡着哭醒都要去看去抱去哄,我几乎没法做其他任何事。我自己也因为极度缺觉而情绪很低落。那时我还和宝宝睡一个房间。每天晚上他稍微一翻身或者发出声响我就跟着醒来。我意识到做了妈妈以后对宝宝的动静都异常敏感。有时候我在客厅宝宝在里屋,就算宝宝发出很小的声音,我老公完全听不到,我也可以像海豚一样仅凭一个微弱的声音频率就意识到宝宝在叫了。我直到这样下去是不可持续的,我的身体会因为缺觉而被拖垮,我白天也会因为精力不足而没法高质量地陪伴宝宝。于是睡眠训练这四个字又一次蹦入了我的脑海。

读过千百篇文章,睡眠训练总结下来万变不离其宗,那就是:让宝宝哭,哭到睡着。

呜呼呼,写得太长了,该去睡觉了,下次再写睡眠训练。

我能做一个网红吗?

我曾经时不时地考虑做一个网红,英文叫social media influencer。大言不惭地说,我觉得自己具备一些成为网红的潜质。首先我长得还行,无功无过,属于不招人记恨的类型。当然,网红不需要特别美,会化妆就行(不过我化了妆反而丑)。或者长得很特别让人容易记住也行。其次我有点特殊小品味,喜欢搞点西方文艺,喜欢些大多数人不知道的东西。然后我的文笔还行,这个还行指的是用来写写一般公众号文章绝对够用了。再来我身在国外,可以接触到些国内比较难接触到的信息,也多了一份距离产生美的神秘感。我曾几次三番打开我的微博想把它好好经营一番,但都放弃了。

我觉得我还是无法成为一个网红。首先我有一颗玻璃心。我无法承受网络上路人无端端地指手画脚。一条恶意的评论能让我心塞好半天。我真的很佩服网红能抵挡住这么多山呼海啸的负面评论。其次我有点小气,很多好的东西我总想自己藏着,不愿分享给所有人,这违背网红的人设。每个网红都几乎是把自己掏空了在那里分享,我做不到。再来我重视保护隐私的界限多过暴露隐私所博得的眼球。我很怕把我生活的方方面面赤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不过这个博客也算是蛮赤裸的)。最后我讨厌把自己的生活商业化。网红最后变现基本都靠卖东西或者假装用一个产品,而我不能忍受自己靠这种吆喝生活。我也考虑过做一个不赚钱的网红。只通过高质量的内容获得粉丝,但仍然靠我的本职工作养活自己。但说到底,我需要这么多粉丝干嘛呢?我想要获得影响力。我获得影响力干嘛呢?我想传播些值得传播的东西,比如我关心的老年人群体的健康,认知症群体的生活,比如值得花时间的一些好的文艺作品等等。这些内容的传播力远不如美妆或者明星穿着或者淘宝好物,但总会有一个方式可以传播。

好了,以上随便瞎写写。

今天我把宝宝放在地上趴着然后冲去刷牙,刷完牙回来看到宝宝一个人坐在地上。没错!坐在地上!宝宝会自己从趴着转换成坐着了!我抱着宝宝欢呼,对着他的嘟嘟的小脸蛋亲了又亲,宝宝却很淡定地继续玩着我的拖鞋。取得这么大的成就而不自知,跨越人生的里程碑而不以为然,宝宝是天生的圣人。

另外,过去的一周我成功地对宝宝进行了睡眠训练!成功!这是我人生里一个巨大的成就。找时间来写写哄宝宝睡觉的血泪史。

幸灾乐祸

今天听说一个网络潮女生小孩了,我以前特别喜欢看她整天晒网红店打卡和服装穿搭。我在心里不怀好意地笑,嘿嘿嘿,入坑了吧,在宝宝的屎尿哭面前,人人平等。

不只是中国,美国人也很喜欢把小女孩打扮得全身粉红色,小花蕾丝什么的。有这么必要从小强调这么先入为主的性别设定吗?我以后生了女孩可得把她打扮成酷酷的黑白灰。

我把我的这个日志地址从所有的社交媒体上删除了。我就把这个小世界的大门关上了。一个人在家的孤独日子里(宝宝暂且不算人……),大脑很容易生锈,写写日记真的是很好的磨砺脑子的方法。

六个月

弹指一挥间,宝宝六个月啦。

六个月的小宝宝是结结实实的一颗小肉弹,我抱着已经很吃力了。

会玩Peekaboo了,手遮起来会紧张地瞪大眼睛看,手一打开会笑。

开始吃辅食了,采用baby led weaning和勺喂相结合的方法。吃饭总体来说很乖,除了有几天我喂了他太多胡萝卜结果便秘了三天,便秘之后胃口一度不太好。

去小公园终于有一个可以玩的项目了——荡秋千!从此每天只要天气好就会去小公园打卡荡秋千。荡起来咯咯笑,笑得我母爱泛滥。从此不用再只能眼巴巴看其他小朋友玩了。

终于有了一点点固定的作息,早上睡一觉,中午睡一觉,下午睡一觉。我觉得这是我独立带宝宝的一个好处,我可以随时观察他的睡眠信号,一到点就把他抱进去哄睡。当我妈妈带的时候,我就会偷懒,漏了很多宝宝的睡眠信号,并且和妈妈对宝宝的睡眠判断不一样,导致宝宝头两个月睡得很混乱。

六个月,意味着我再泵六个月奶就可以收工啦!我多么期盼着泵奶结束的那一天。这个月里我只堵过一次,而且过夜就疏通了,解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宝宝能够自己玩的时间更长了。一片塑料小树叶可以玩十几分钟。

晚上还是要起夜喂两次,但是正在往好的趋势发展。这两次起夜的时间越来越靠后,昨天第一次起夜都没喝什么,只是叫我哄了一下。我有预感宝宝的睡眠会就此渐渐好起来的。我可不会再用任之哭泣的方法。

有些会认人了。这个月里见了两个老友,宝宝一看到都哇哇大哭了一阵。别人抱他的时候,他似乎会转过头来找我,看到我了会朝我笑。笑得我心全部融化。

宝宝真的很香。他的肉肉的小脖子,小脚,我可以不停地闻啊闻,亲啊亲。胖嘟嘟的小脸蛋,以前其他的宝宝我不敢乱捏,现在我自己的宝宝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即使他投下臭屎炸弹,在我眼里他还是一个香喷喷的小宝宝。我偶尔会情不自禁地想象他以后变成一个臭脚大汉的样子,一个臭脚大汉,交了一个打鼻钉的女朋友,整天不想回家,嫌我烦,一回家臭袜子乱扔,天啊,那我得多伤心啊。

宝宝,谢谢你让我见证生命的这个神奇的绽放过程。这是造物主的设计吗?我们长大后都不再记得自己是婴孩时的事,却被赐予了机会在下一代的生命里重新活一遍。在这六个月里,我虽然从来不停抱怨,却也时常被这生命用其最赤裸裸的状态击中脑心。看着宝宝“人化”是一个很神奇的过程。他被教导怎么坐,怎么打开一个小盒子,怎么拿着勺子吃饭,怎么见到人挥挥手说Hi,这些都是渐渐让他被定义为人的这个过程。如果这个阶段的宝宝被一只狼妈妈捡了去,他的行为就会像野生动物的方向分化过去。这枚小小肉肉的多能干细胞。

臭烘烘的动物园

昨天兴高采烈地去动物园玩。刚进去没五分钟,宝宝投下一颗臭屎炸弹,我带他去厕所换尿布一打开衣服惊呆了,整个从大腿到肚皮全都被黄金屎覆盖,两层衣服全部被屎浸透(猪队友没有把尿布绑紧)。我根本无从下手,简单擦了擦把他整个原封不动打包回家了。动物园之行到此结束。我们之前还讨论了半天要买哪种票,还买了项目最多的那种,结果啥也没看。这就是有宝宝的生活。但尽管宝宝这么臭这么出其不意给我一颗臭屎炸弹,在我眼里他还是很可爱的。

好邻居

在游乐场碰到一个妈妈,叫杰基,一聊发现我们竟然住在同一幢楼,还是上下层。再一聊她的老公也在同一所医院工作。再一聊她是一个蒙特梭利老师。由于相同的背景,我们很快就熟络了起来,而且非常惺惺相惜,妈妈之间的共同话题特别多,也因为长期的孤独而对同伴格外渴望。我们很快就相约一起去游乐场,她还邀请了我去她家(也就是我家楼下)做客。我真是太喜欢她家了,简直就是一个蒙特梭利小教室。小小的桌椅和橱柜,各种木制的玩具。我很喜欢去美国人家里做客,因为他们都很喜欢布置家里。杰基家里是浅色的木头色调,各种桌椅橱柜沙发都是一个色调的,地上的地毯和墙上挂的画都很好看。而且很整洁,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同样的房屋布局,我家怎么就这么土呢,各种乱七八糟的小东西东一样西一样。我也邀请她来我家,可是好自惭形秽啊。他儿子的每一样玩具我都很喜欢,大多是些简单木制的玩具,还有各种球,还有一些蒙特梭利教具,不像我家的那些别人送的五颜六色会发光会唱歌的塑料玩具。杰基跟儿子讲话很温柔很耐心但又很坚决。我一直觉得我是属于天生会带小孩的妈妈,现在一看杰基比我更有两手呢。杰基的儿子艾略特比我的儿子大整整一岁,她正在考虑等他三岁就送进一个蒙特梭利幼儿园,但整个曼哈顿只有三所幼儿园满足她的要求。

真巧,我前段时间正在研究蒙特梭利教育,现在就碰到了一个做蒙特梭利老师的好邻居。参观了他家以后我瞬间多了很多整顿我自己家里的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