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语言的一些执念

1-我要戒掉或少用的词:kind of/kinda, like/feel like, you know,I mean。在一个不那么熟悉的语言系统里,也许做到清楚表达就不错了,很难对用词产生感情上的好恶。尽管如此,还是觉得这些词好讨厌,尤其是自己也不自觉地沾染上言必用这些词。 它们的频繁使用让对话低效、模糊又支离破碎,还抹杀了语言的美。

2-总哭哭笑笑。孩时哭,大人会说“哭哭笑笑,两只麻鸟翘翘”。想想,你在树下呜哩呜哩哭,小麻雀在枝头叽叽喳喳跳,多可爱。还有“哭哭笑笑,两只黄狗抬轿”“哭哭笑笑,两只馒头跳跳”“哭哭笑笑,买只田鸡叫叫”。更绝的,“哭哭笑笑,马桶翻泡”。个人悲喜在大千世界里像个笑话,民间智慧早告诉我了。

3-吐痰音、海豚音、咆哮音、扭来扭去的转音……好多次,我都一度绝望地以为这个世界要被各种怪怪音占领。情到深处、音到高处仿佛都得来点沙哑爆裂音才行。但到最后,赢的还是那些最简简单单、干干净净的声音。这还真令人欣慰。

4-内地女孩为什么要模仿港台腔?许多内地女主持,发音到语气都带着港台腔,我立马换台,浑身发冷。一些北方女孩,开口一股怪里怪气港台腔,听着难受。翘舌音就是翘舌音,不要念成平翘不分。“秋天”就是qiu天,不是“抽天”。“好笑”就是好xiao,不是“好哨”。一个带点地方口音的女孩是多么真实可爱。

5-某些事我很有些执念。小学高年级,一些外来词开始流行。“男孩女孩”被叫作“男生女生”。“靓”、“帅”和“酷”也时髦起来。当小伙伴对着谢霆锋大叫“这男生好酷”时,我固执地使用“这男孩长得很好看”。现在,这些词毫无障碍地从我嘴里出来。想必还有很多小时候的抵抗都渐渐消失在成长过程里了。就像女孩开始要穿内衣这事。许多次妈妈带我去买内衣,买着买着我消失了,偷偷从商场溜回家,然后和妈妈吵一架。不想穿上那玩意,仿佛带着一种成人世界肮脏的隐喻,提示孩童时代的终结。现在,却好喜欢能让我更符合世界对女性美丽身体标准的内衣。面目一致的人打开电视,却都在追捧那个格格不入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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